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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乌拉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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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心 发表于 2011-9-8 19:19: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乌拉尼亚》:阅读一个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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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文书名】乌拉尼亚
      【丛 书 名】21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 
      【作  者】(法)勒·克莱齐奥 
      【译  者】紫嫣 译,许钧 校 
      【出 版 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8年1月
内容简介

  《乌拉尼亚》“21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评选2006年度法语文学入选作品。这是法国新寓言派代表作家勒克莱齐奥的最新力作。讲述了一位法国地理学家在墨西哥勘探地貌时,意外发现了一个乌托邦式的理想王国。这个地方的人都是来自全世界的流浪者,在这里人人平等,没有贫富阶级,孩子们的天性没有被压抑,他们学习的是自由和真理。人以自然的天地为依托,顺天地而生,人与人的关系也是最自然,最本真的形式,一切都回到了人的灵性尚未被物质与文明玷污的混沌之初。这个理想国在人类社会的围攻中被迫迁移,去寻找它的出路。作者通过对这个理想国的描述来讽刺当今社会的弊病,读来耐人寻味。

作者简介

  勒·克莱齐奥(Le Clezio,1940-),生于法国尼斯,是20世纪后半期法国新寓言派代表作家之一。1963年出版了第一部小说《诉讼笔录》,并获得勒诺多文学奖。此后他相继出版了三十余部作品,包括小说,随笔,翻译等。代表作有《诉讼笔录》、《寻金者》、《罗德里格岛游记》。1980年,勒克莱齐奥获得保尔·莫朗文学奖。1994年,他在法国《读书》杂志作的一次读者调查中,被评选为在世的最伟大的法语作家之一,是当今法国文学的核心之一。与莫迪亚诺、佩雷克并称为“法兰西三星”。2008年,勒·克莱齐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他的早期作品,诸如《诉讼笔录》、《可爱的土地》等,多寻找一种空灵与寂静,人物时常在形式、色彩与物质的海洋中摇摆不定,人和物的界限变得模糊不清。而他的后期作品,诸如《寻金者》、《罗德里格岛游记》等,则更关注心理空间,向着自然与人这两个“宇宙”同时进行宏观与微观的探索。

目 录

      我创造了一个国度
      我所见过的最奇怪的年轻人
      人类学家的山冈
      河谷
      红灯区
      坎波斯
      拉法埃尔的故事
      奥朗蒂诺
      拉法埃尔的故事
      贾迪的故事
      我们的花园
      埃尔门语
      迷途者
      奥蒂
      潟湖的莉莉
      “仰望天空”
      阿尔达贝托·阿朗萨斯
      参事安东尼·马尔丹
      流亡
      永别了,朗波里奥
      各行其道
      半月岛
      潟湖的莉莉
      不知何日,也不知何时

前 言
  如同勒克莱齐奥先前的小说那样,《乌拉尼亚》继续不断地述说着反抗现代社会,不懈追求自然原始生活状态的话题。小说中的主人公对现代文明提出诉讼,与消费社会展开战争,通过逃离城市,穿越荒漠,踏上去往另一边的旅行,如星星一般地自由流浪,在现实中创造出了一个想象的国度,在现代文明之外的大地上找到了一个天堂,一个理想的乌托邦。

  尽管,这一过于理想的乌托邦最后还是在当今物质文明面前归于失败,但是,小说中的"坎波斯"是人类必不可少的梦想,因为人类不能没有梦想。而勒克莱齐奥所做的,正是艺术地说出这一梦想。


 "21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评选委员会

  Dans Ourania, comme dans ses romans antérieurs, J. M. G. Le Clézio continue à traiter des thèmes concernant la société moderne et les conditions de vie humaine contemporaine. L'écrivain, par un conte d'aventure, laisse à son héros nous présenter un procès-verbal de la société de consommation, une guerre contre la civilisation moderne, une fuite a la nature, une traversée du désert, un voyage de l'autre c?té, une errance céleste entre les étoiles, et il invente, par une suite de rencontres et de ruptures, un pays imaginaire et idéal, un paradis, Ourania.

  Néanmoins, ce campos utopique se délite inéluctablement, car la force des choses finit par écraser le rêve. Mais c'est un rêve nécessaire aux hommes, plus important que la réalité. Et dire ce rêve avec son propre style, c'est ce que sait faire un vrai écrivain tel que Le Clézio.

  Jury des meilleurs romans

  étrangers annuels du XXIe siècle

致中国读者
  我写《乌拉尼亚》是为了纪念战争岁月。

  在那个悲惨的年代,哥哥和我都还小。

  我们躲在法国南方的一个小村子里,因为母亲嫁给了一位英国军医,我们都有可能被德国人送进集中营。

  正是在那时,为了克服焦虑,我们创造出一个国度。哥哥读过一本希腊神话之后,决定给那个国家取个天上的缪斯的名字:乌拉尼亚。而我呢,我创造了一种语言和文字:埃尔门语。我们因此排解了不少忧愁。

  几年后,在墨西哥的米却肯州生活时,我发现一位名叫瓦斯科·德·吉罗加的西班牙修道士曾于1540年建立过一个印第安人自治村庄,以保护他们免受征服军的欺凌。这个村庄今天仍然存在,名字叫做圣菲·德·拉·拉古纳。当时的村庄采用的是托马斯·莫尔的乌托邦模式。那是一次建立理想社会的尝试,致力于消除等级与贫富差别,使每个人都能在其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展现各自的手艺和学识。

  当然,那个乌托邦最终落空了。但是,米却肯州的印第安人依然怀念它,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对抗着在美国影响下的现代社会无节制扩张的资本主义势力。

  正是这种经历使我萌生了写一本现代版《乌托邦》的想法。正如《乌托邦》一样,《乌拉尼亚》的中心人物叫做拉法埃尔,住在临市的历史学老教授叫唐·托马斯,故事发生的河谷是当代墨西哥一个极具代表性的地方,那里每时每刻都上演着古老传统与现代生活模式的对抗,就像瓦斯科·德·吉罗加时代的圣菲·德·拉·拉古纳一样。

  我并不想借此批评当下的墨西哥,也没有给我的小说赋予什么社会意义。我仅仅希望通过这本书,使那曾经给哥哥和我以勇气,帮助我们度过艰难的战争岁月的幻梦获得重生。

勒克莱齐奥

2007年10月于首尔




  乌拉尼亚来自希腊神话,原意为天文女神,小说中引申为"天上的国度"。勒克莱齐奥以其优美的笔触构建出一座美丽的天国--我们头顶灿烂的星空。在坎波斯居民仰望天空的节日中,时间与空间完美地融合在那一双双闪烁着星光的眼睛里。

  "我们望见的这片天空,这片拥有太阳和繁星的天空,正是我们的祖先曾经望见的,也是我们的孩子将要望见的。对于天空而言,我们既是老人,又是孩子。"坎波斯的参事贾迪在给"我"的信中写道。贾迪无疑是坎波斯的精神领袖,他凭借自己对人生和世界的理解创建了一个没有贫富阶级,没有长幼尊卑,却富于民族差异,语言差异,生活方式差异和文化差异的"地上的天国"--坎波斯。在这里,知识是用来忘却的。坎波斯居民从不学习书本,他们学习的是自由和真理。坎波斯村里的"异"与此"同"恰好与我们这个存在着文明冲突、种族歧视、语言斗争的现实世界相反。坎波斯恰似真正的天国在大地上的倒影与投射,它是作者寄托在小说中的理想社会的生活状态。不过,作者并没有沉浸在这个乌托邦式的美好世界中,浪漫到忘却现实。从朗波里奥研究所里的人类学家们为争权夺利而进行的尔虞我诈,到睸湖的妓女莉莉以及摘草莓的妇女儿童所遭受的摧残和压迫,作者痛惜地告诉我们,在我们的世界的某些角落里,美好的生命不能活,丑陋的生命很快活。坎波斯的结局是未知的,也可以说是开放的,在新任女性领袖奥蒂的领导下,坎波斯居民走向了新的土地,新的生活。而与这个"天国"相对的现实世界中呢?"在火山爆发之前,地球上最穷困的地区在时刻潜伏的战争与贫乏中日渐萧索。只有大批逃难者如同海底涌浪一般,前赴后继地撞碎在边境的礁石上。没有什么值得乐观的事情。"而且,没有人可以预知未来。"我们既不知何日,也不知何时",印第安男孩拉法埃尔的这句话在全书中总共出现了四次,甚至被作为最后一章的标题,它回声般地喊出了现世中的人们面对时间的迷茫。然而,尽管现实是残酷的,未来是不可知的,作者依然对生活满怀希望,因为对"天国"的信仰,因为曾经见证过它的存在。正如见识过光明的人都知道,天总会亮的。

  小说中的"我"是一个穿针引线的人物,贯穿全书。书中的重要人物,如坎波斯的参事安东尼·马尔丹(贾迪),特立独行的印第安男孩拉法埃尔,善良得如同耶稣在世的朗波里奥的创建者唐·托马斯·摩西,富有正义感的学者胡安·亚居斯,形形色色、丑态百出的朗波里奥的研究员,包括"我"的情人达莉娅及其前夫--激进的革命分子埃克托,都是通过"我"的眼睛来观察的。小说中无疑包含了作者的爱憎与褒贬,但我们应当注意到,作者在人物形象的塑造方面并没有平面化和脸谱化。从拉法埃尔·扎沙里到唐·托马斯,从胡安·亚居斯到安东尼·马尔丹,甚至包括达莉娅,这些作者倾注着深情厚爱的角色身上都或多或少地存在着这样那样的性格弱点,他们的命运也并非简单的悲、喜剧。他们每个人所经历的平淡与坎坷就像我们在真实生活中所经历的一样,读来真实可亲。

  在这部小说中,勒克莱齐奥延续了他一贯优美的文风,充满诗意的文笔和喜欢描绘异域风情的创作特点。小说的主体部分以墨西哥为背景,对热带森林、河流、火山和金字塔的描绘惟妙惟肖。透过他清新的文字,我们似乎能够感觉到一股南美洲的热带气息扑面而来。另外,本书在形式上还有一个特点,作者在某些章节中似乎有意将前一章的末尾作为下一章的题目及开头,以此强调全书的连贯性,同时激发读者向后阅读的兴趣,在中国读者看来,或许颇有章回小说中"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的味道。那么,小说究竟如何,就请各位看官各自开卷分解吧。

紫  嫣

二00七年十月

乌拉尼亚

联合早报网>>新闻副刊  (2008-11-07)

● 吴启基

  “乌拉尼亚”(Ourania)是一本书的书名,作者是“最近”才在华文文艺圈广为人知的法国作家格莱齐奥(Le Clezio)。

  作为一个“都市与物质文明的遁世者”,他笔下的世界,不限于自己的国家和民族,他是个“世界公民”,有些时候,他还是“非世界的公民”,他有自己理想中的世界。这个世界,就是“乌拉尼亚”。

  建立一个“非人间”、“非世界”的国度,在人类世界中已非新鲜事。也看得出来,人类中的一些不满又无法改变现状的清醒者,经常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出来“私立”一个城邦,“邦民”生活在同一个聚落,没有贫富、上下之分,也没有贵贱、男女之别。分别只在于:有些只在书上说说,有些却是真有其事、真有其地。“乌拉尼亚”,是属于前者的类型。

  最早的“乌拉尼亚”,中国可以追溯到晋代陶渊明的桃花源,它应该也是很多知识分子心向往之的桃花源。西方的“乌拉尼亚”,源头始自古代希腊哲学家柏拉图(Plato)的共和国,下来又有英国16世纪空想社会主义的学者托马斯·摩尔(Thomas More)的“乌托邦”。文学来说,“乌拉尼亚”之前,应该还有一本《失去的地平线》(Lost Horizon),作者是英国小说家希尔顿(James Hilton),写的是飞机失事,掉落在西藏的神秘“乌拉尼亚”——香格里拉;西藏人也深信另一个“乌拉尼亚”——香巴拉的存在。

  以上介绍的是假想、虚构的文学、哲学、宗教“乌拉尼亚”。但“乌拉尼亚”的真实存在,还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比如,早在19世纪的古希腊伯罗奔尼撒半岛中部的高原,就出现过一个有名有姓的“乌拉尼亚”——阿卡狄亚(Arcadia)。

  目前属于希腊的阿卡狄亚,古代的居民大多以游猎和畜牧为生,公元前2世纪曾为罗马吞并。后世西方不少文艺作品,常以“阿卡狄亚”和田园牧歌的生活等同来谈。

  可是,真实的“乌拉尼亚”,却一直没有人间蒸发。那就是,出现在美国和加拿大的阿米许人(Amish),他们身穿黑衣、头戴黑帽,以马车代步,完全无视于现代的物质文明,举凡衣食住行,完全遵守圣经的教诲。

  前苏联的集体农庄、中国的公社和大寨是“乌拉尼亚”,以色列的基布兹(Kibbutz)更是“乌拉尼亚”。如果说,盛行于苏联、东欧、中国的“乌拉尼亚”已经全部消失,笔者倒愿意多谈一点以色列的基布兹。

  据一项调查说,以色列的基布兹在全盛时,曾经全国有250个,很多以色列著名作家、诗人如阿米亥( Amehai) 和最有希望获得诺贝尔奖的小说家奥兹(Oz),都曾在基布兹呆过。这些人白天投入生产工作,夜里则参加各种音乐、舞蹈、文学活动,同时取得很大的成就。有很多作品,也是直接取材自基布兹生活的经验和体验。

  写了“乌拉尼亚”的格莱齐奥,也是有感而发,并非向壁虚构。比如,他本人在二战发生时,曾和他哥哥躲在法国南方的一个小村庄,为了躲开德国希特勒的锐利鹰爪,在避难的岁月中,两人不断为自己寻开心、找乐子,因而建造了自己私密的“乌拉尼亚”。

  另外,他也在墨西哥的4年时间中,发现到某个山谷中有一个目前还“健在”的印第安“乌拉尼亚”,那是一个当年由一名天主教神父为了躲避西班牙占领军而设立的“乌拉尼亚”。整个机制,完全遵照托马斯·摩尔平等、和平、分享的自给自足模式。

  现在,格莱齐奥终于以“乌拉尼亚”扬名天下,也为其他虚构的各类“乌拉尼亚”文学作品,树立了丰碑。

来源:乌有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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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连心 发表于 2011-9-8 19:35:2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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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勒克莱齐奥(J. M. G. Le Clézio)已经71岁了,露出笑容时,却每每像个羞涩的大男孩。

      重要场合,他爱穿黑衬衫--在他看来,这意味着时髦和正式,但鞋子不一定。8月19日在华东师范大学发表主题演讲“都市中的作家”时,他从坐在首排的记者眼前踱步上台,脚趿老旧的中式皮凉拖。炎炎夏日,里头却还夹了双蓝色尼龙袜--据说,2008年1月,他穿着凉拖到北京领奖,受寒感冒过。

      也就在那年10月,他摘得诺贝尔文学奖。颁奖词说,“这是一位追求重新启程、诗意冒险与感官迷醉的作家,致力于探索主流文明之外和隐匿其下的人性。”法国总统萨科齐致辞:“毛里求斯和尼日利亚的孩子、尼斯的少年、美洲和非洲沙漠的流浪者,勒克莱齐奥是世界公民、各大洲和文化的儿子。”当年总统急不可耐发来的贺电,勒克莱齐奥本人却记不清了。他没手机,消息发到夫人热米娅的手机上,而接起电话前,相同号码已拨了5遍,当时她扫了一眼手机,告诉他: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这位来华次数最多的诺奖作家与中国结缘甚早。1967年他27岁,到香港旅行,获特许进入广州,中国给他的印象是“很乡村化,火车上都是农民”。他申请加入法国派到中国的第一批年轻人的队伍,但未获批准。1993年前后他第二次访华,去了上海和南京,彼时其成名作《诉讼笔录》中译本刚出版。2008年、2009年两次简短的北京之行,除了业内的小范围交流,他的“世界情怀”和“超现实”尚未在中国读者中引起广泛认同。这已是他第5次来华,也是最受欢迎的一次:上海书展期间,慕诺奖之名而来的读者络绎不绝,他受到最热烈的围观,17日中午,一口气签售了1200本书。

      “作家,是一个有机会、有幸--往往也是绝望地--将人们无用的举动和思想记录下来,并且使这些举动和思想成为某种站得住脚的东西的人。”这是个积极的悲观主义者。

        华师大演讲结束后,有人提问:“前不久挪威发生悲剧,欧洲的极右势力令人深思,您看到新闻时,是否觉得有责任推广多元文化的价值观,使人类生活更和谐?”勒克莱齐奥缓缓作答:“这是个极其严重的问题,欧洲现在确实产生了民粹主义的倾向,这和1930年代的情形相似,常表现为种族歧视。作家不是英雄,你知道,有些作家甚至会参与这些活动。至于多元文化,其实我就是多元文化的产物,我父母都来自毛里求斯,那儿因为历史原因也是多元文化的地域,在这种意义上我也是个移民,因此我和其他作家建立了一个很小的‘跨文化与和平基金会’,我们能做的事很少,比如在有限范围内传播各种语言和民族的书籍,邀请作家到毛里求斯去看一看。”

       此次来沪,夫人热米娅随行左右。这位来自撒哈拉的女子,白衣黑裤,金耳环,玳瑁框架眼镜,神似中年杜拉斯。丈夫演讲时她一直坐在首排角落,静静聆听。演讲结束,校方邀请作家夫妇共享午宴。与勒克莱齐奥的寡言相比,热米娅开朗许多。席间上来一道历史悠久的“烧豆腐”,她立即打趣:“瞧!我们喝着可口可乐,吃着两千多年前的豆腐!”谈笑间,东道主聊到上海好男人“四项原则”:不抽烟不喝酒,听老婆的话跟党走。勒克莱齐奥腼腆地笑笑:“我也快了!只剩第四条有待努力。”热米娅哈哈大笑:“看来我不是好女人,第一条就做不到,我得抽烟!不过,我坚决跟党走!”

       餐桌上的勒克莱齐奥,安安静静,彬彬有礼,偶有机会便轻声发问,“印度的佛教什么时候传入中国的?”“中国发明的指南针,为什么不叫指北针?”当东道主介绍中国画的留白时他说:“其实中国的古诗也有留白,杜甫作品就有很深的哲学味。”他提及上次在京遇见范曾,座中有人指出其画作有流水线之嫌,他反应极快:“和毕加索一样!”他想了想,孩子气地笑了起来:“范曾画的人物鼻子很大,像萨科齐!”

      服务生端上餐盘--橙汁、酸奶、红酒、绿茶……“我就喝这个吧?”勒克莱齐奥指了指桌上的纯净水。热米娅点了酸奶他又犹豫了:“是甜的?好吧,我也尝尝。”餐毕,众人举起盛满红酒的高脚杯,他满不在乎地举起刚点的那半杯乳白色液体--“干杯!”

       筵席结束,看到门外站着几位大厨,他恭敬地走过去,一一握手致谢。

       下午3点半,勒克莱齐奥换上浅色衬衫、运动鞋,出现在上海博物馆门口。烈日下他戴了副墨镜,加上1米9的身量,酷似好莱坞明星。站定,扬起手,他和热米娅排着队,规规矩矩接受安检。从青铜器馆到书法展区,夫妇俩的认真劲甚于国人。刚踏入青铜器馆,他就和记者交流,“二战期间,日本人从中国拿走很多这样的文物。”
对象形文字和书法,他情有独钟。从甲骨文橱窗边走过,他问起中国数字与笔画,并告诉记者:“我认识‘十’,就是十字架。”在清朝王澍《篆书汉尚方镜铭轴》前,他指着篆体的“子”字,好似发现了新大陆--“Duex Enfants!”(瞧!两个孩子!)

       傍晚时分,夫妇俩决定到外滩走走,顺道去曾经下榻的和平饭店喝杯茶。二十多年前,勒克莱齐奥来过上海,念念不忘的是,“那时菜市场里还能买到刺猬”。走进早已面目全非的和平饭店,面对操一口流利英语的服务生,他多少有些感慨,但他接着表示:不应该总沉浸在怀旧情绪中。面对城中的摩天大楼他也小声咕哝:我挺喜欢这些高楼的。
那个下午,他品着茉莉花茶,接受了本刊记者的专访。

世上没有什么原始的人

       “地球圆圆的,很小很小。人们拿它到处做交易。”(《诉讼笔录》)

       《诉讼》、《战争》、《飙车》、《革命》,触目惊心的标题,让人想到反叛的斗士,而眼前分明坐着温柔的绅士。接受出版商赠送的文房四宝时,勒克莱齐奥的答谢简单有力:“笔墨有时比石头还重要,可以对抗暴力。”

         上世纪60年代,二十郎当岁的勒克莱齐奥刚出道,便以先锋小说《诉讼笔录》激烈反抗现代文明,给西方社会敲响“一记警钟”(福柯语);忆及青年时代,他向记者坦承:“那时是有点挑衅。”写下《战争》和《巨人》时他还不到三十岁,“那是个安静不下来的年龄,很多东西变了,挑起我的某种情绪,也不能说现在我没有挑衅意味,但可能会寻找另一种方式。”
对于《巨人》扉页上“谨以此书献给秦始皇帝”的题词,多名中国记者表示好奇,用勒克莱齐奥的话说这多少是种“挑衅”--你不是焚书坑儒吗?那就把这本书“献”给你。“写这本书时正值中国文化大革命,法国知识分子整个也处于这样一种精神状态中。当时我对西方的现代文明和商业化世界很困惑。”

        1967年申请来华受挫,他转而去了泰国,又因强烈谴责当地雏妓现象“干涉他国内政”,被法国政府召回,派往墨西哥服役。

         当地的风土人情后来成为小说《弗里达传》的素材。“这不完全是一部传记,首先是弗里达与里韦拉的爱情故事,此外也是我对当时墨西哥革命的追忆。通过这部小说、这名画家,我希望自己能弄清楚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最感兴趣的是墨西哥城。那个年代,它几乎是拉丁美洲灯塔式的城市,很多人从智利、阿根廷、美国过来,因为那里发生了革命,人们夺取了政权;最让我感兴趣的是民间艺术,比如墙上的绘画,在这里,文化不只属于小众精英,而且属于大众。未来城市,其中的重要方面就是,文化要有大众的参与。”他参与了当地图书馆的建设,并在墨西哥大学研究玛雅文化与阿兹特克语中的纳瓦特尔方言。为了深入研究,他到尤卡坦半岛生活了一段时间,还翻译了玛雅神话经典《希拉姆?巴拉姆的预言》。1988年,以博士论文为基础,他出版了专著《墨西哥之梦,或被中断的思想》。

        8月21日,在南京大学发表演讲“书与我们的世界”时,他开场便对玛雅文明致敬:“玛雅人生活在公元前4世纪至公元10世纪的墨西哥。虽然当时处于完全孤立中--气候恶劣,水资源和各种资源稀缺,且处于周边民族(尤其是加勒比海岛民,因他们而有‘食人族’一词)随时的威胁中,但是,灿烂的玛雅文化还是创造了代表人类知识的一切:艺术、科学和哲学。”
1970年代初,勒克莱齐奥又去巴拿马探索印第安文明。他与当地人共同生活,学习土著方言,一住就是4年。“这一经历改变了我的整个生命,改变了我对世界、对艺术的看法,改变了我与他人在一起的方式,改变了我走、吃、爱、睡的方式,甚至深入到我的梦中。”

       讲座现场,当观众使用“原始”这样的词汇发问时,勒克莱齐奥抗议道:“我特别不喜欢‘原始’这个词,世上没有什么原始的人,应该说大家生活的环境不同。比如你在城市,他在乡村或丛林,但都是有公德和法律的社会。这些游牧民族或部落,尽管生活环境很差,但他们有很好的天性,非常善良好客,而城里人好像已慢慢失去这些品质,出现了某种冷漠……城市化的历史不是很悠久,真正的进程也就一百来年,在座的很多人,包括我自己,有的亲人还住在农村……现在我大部分时间住在新墨西哥城的一个地方,那里也就三十来万人,从我住的房子往下看有一块很大的空地,差不多也就是城市里的农村了。”

启程,逃遁,回归

       “雨水沿着铁皮屋顶如溪水般流淌而下,在屋顶上如血溅一般,一股股强有力地往下流,雨水在地上奔流,顺着山丘流向大河。天地间仿佛只有这一幕,雨水落下,雨水奔流。

       “嘈杂声中透出几声尖叫,使得樊当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孩子们在花园中,在大路上奔跑,他们黑色的身体在电光中闪亮。他们喊叫着雨水的名字:奥祖!奥祖!……”

        8月17日下午,勒克莱齐奥在其作品朗读暨文学交流会上朗读了小说《奥尼恰》片段;巧合的是,这天清晨上海刚降下一场大雨。“雨洗得树都沉浸在幸福之中。”他诗性烂漫,那双迷人的蓝眼睛,让人想起他故乡的美丽海岸。

        1940年他生于法国尼斯,布列塔尼语里,“勒克莱齐奥”的意思是“围起来的空地”。有如宿命,还是孩子时他便远赴非洲。他的祖父辈都是毛里求斯人,这个原本的法属殖民地岛国1810年被英军征服。二战结束后7岁的他随母亲移居尼日利亚,与在那里任军医的父亲团聚。在船舱里,他写下了第一部小说《漫长的旅行》。文稿早就遗失了,但他清楚记得:“我的第一行小说是用大写字母完成的:QUAND PARTEZ-VOUS,MONSIEUR AWLB--您何时启程,阿乌尔布先生?”

        如今,他几乎已走遍世界:法国、毛里求斯、尼日利亚、英国、墨西哥、巴拿马、美国、韩国、中国……这些“在别处”的生活,最终化为“直抵内心”的文字:《沙漠》《寻金者》《非洲人》《乌拉尼亚》《看不见的大陆》……他行踪飘忽,希求语言与思维能不受限制。

        不过,童年时写作也是为了抵抗孤独。“小时候生活在一个破房子里,是一个比较贫穷的街区,每天放学后,我都在等小伙伴们找我出去玩,但他们从来没找过我。为了抵抗孤独,我就写一些故事,一方面可以度过这段时光,另一方面我可以把写的故事念给他们听。我不太擅长运动,我个子很高,足球踢得很差,这方面没什么天赋。但是写一个故事,可以使我得到伙伴们的喜欢。”

         流浪孩子、蓝天、大海、高山……在《金鱼》《燃烧的心》《蒙多的故事》《流浪的星星》等作品中,人们看到孩子们纯真的视角,目光清澈而透明;《奥尼恰》中,勒克莱齐奥又以诗意笔法展读了一座城市的记忆,描述了男孩在奥尼恰城的童年。“只有孩子才懂得完全融入到宇宙之中,只有他们才能教会我们如何与这个世界和谐相处,只有孩子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所以大人必须变小,小得可以躲在一株草和一朵花的阴影下,才可以生活在阳光下,尘埃中,风中,这样的日子,一天跟一个季节一样漫长。”

        短篇小说集《飙车》中,勒克莱齐奥描绘了一群处于社会边缘的问题少年:飙车抢劫路人却惨遭车祸的少女;为见到狱中的哥哥去偷钱的小达维;不想回家却遭流氓轮奸的克丽丝蒂娜;对病中的母亲撒谎、天天逃学去海边的阿娜……每个人物都与社会格格不入,城市文明中的野蛮与孤独,使他们渴望逃到另一个世界。“这本书原名《飙车及其他社会新闻》,都是日常生活中读报积累下的素材,社会新闻是我创作的一个来源。”

       《乌拉尼亚》寄托他的乌托邦理想:人人平等,没有贫富阶级,孩子的天性没有被压抑,他们从不学习书本,学习的是自由和真理。人与人的关系是最自然最本真的形式,一切都回到人的灵性尚未被物质与文明玷污的混沌之初……
近年完成的《看不见的大陆》中他写下这样的句子:“希望有一种新的宗教,在这全新的宗教里,古老的鼓声,教堂里合唱团的颂歌声以及赤脚踩踏在大洋洲所有村庄空地上的声音全都混在一起。”

         瑞典汉学家马悦然说,“这是一个寻找天堂的人,虽然天堂并不存在。”勒克莱齐奥洋溢着人性的诗意和温情的文风、他的赤子之心,赢得了无数读者的喜爱,但也有反对者讥笑他幼稚。对此,他真诚告白--在这世界上,我宁愿被人说成幼稚,也不愿意卷入世故的争斗。

         在1969年发表的小说《逃遁之书》中,勒克莱齐奥借主人公之口道出了逃遁的意义,“我想逃遁到时间与空间之中,逃遁到意识的深处,逃遁到思想之中,逃遁到词语之中。”他曾明确表示:“逃遁,可以说是启程而去,永不回归。有的作家如兰波就达到了此种境界。可当人们留下了一本本书,我常常感觉到心中有着往回走的念头,有着重新回到启程之处或回到家乡的念头。”

  孩子的视角和女人的力量

        人物周刊:小说《革命》中,主人公走出法国看世界,把历史上几个崇尚暴力的时代衔接在一起,从法国大革命到20世纪的阿尔及利亚独立战争。我很想知道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生活与写作,那年头许多国家都在运动中飘摇。
勒克莱齐奥:实际上,当时我不在法国,而在墨西哥。墨西哥也处于学生运动的高潮,1968年军警在墨西哥城“三种文化广场”屠杀示威学生,有很多大学生的生命消失了,非常令人震惊。后来我碰到过一些从法国“五月风暴”中走过来的人,现在他们都成了商人和有权力的人,他们的理想似乎早已消失了。

        人物周刊:我知道差不多同时期,您和戈达尔有过一次关于电影的深入对谈,想听听您对法国新浪潮电影的看法。您的小说很有画面感,但好像从未见改编电影问世,为什么?

        勒克莱齐奥:哦,我们是有过这么一次谈话。我很喜欢戈达尔第一部作品《筋疲力尽》。新浪潮电影已经过时了,那都是我20岁时看的,现在全忘掉了。电影改编作品也不是没有,《蒙多的故事》就被改编过,但不成功,没引起很大反响。
人物周刊:我最早读的就是您这部儿童文学作品,非常喜欢它的诗性与童趣。您早年的《诉讼笔录》较注重小说技巧和形式感,但后来的语言风格渐趋明净,且常常从孩子视角来叙事,这和您童年经历有关,还是成年后观察孩子所得?
勒克莱齐奥:和我个人经历有关。我出生在战争期间,童年主要跟外祖母和母亲在一起生活。我父亲在非洲,那个年代,大部分男人要么上前线了,要么就成了囚犯,当时每天面对的都是女人。在我看来,孩子是女人生活的一部分。在整个人类历史上,很少能见到孩子的身影,孩子和女性一样,处于弱势地位。

        当然这可能也和我的阅读有关系。例如我喜欢的史蒂文森、狄更斯等常常在作品中描写孩子。这是一种文学传统,通过孩子的视角来叙述一个时代他们所经历的东西,我承袭了这种叙事方式。塞林格也是如此,我很喜爱《麦田里的守望者》,它将读者吸进了一个14岁男孩的内心,看见了他所看见的。

       人物周刊:刚才您也提到了女性,您心中的完美女性是什么样的?
勒克莱齐奥:(想了想)南丁格尔。克里米亚战争期间,英国的战士死亡率很高,她主动申请担任战地护士,表现非常勇敢。当然居里夫人也很了不起。文学方面我很欣赏科莱特(法国女作家),你知道,她最开始是个跳舞的,后来从事写作。不过我最欣赏的女性是我外祖母,她没有读过很多书,但想象力极其丰富,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给我讲很多故事。

       人物周刊:这让我想到马尔克斯,他小时候也爱听外祖母讲故事。他认为,男人以狂热鲁莽闯荡世界、推动历史,女人才是维持世界秩序的真正力量,《沙漠》《流浪的星星》等作品中以女性为主人公,您怎么看女性在历史上的作用?

       勒克莱齐奥:我相信,在一个经历巨大困难的国家里,真正的主人是女人。法国文坛就有许多非常具有力量的女性,我可以给你列举3个玛丽。第一个是新生代作家玛丽?达里厄塞克,她以《母猪女郎》轰动文坛;第二个是“轻骑兵”代表作家罗歇?尼米埃的女儿玛丽?尼米埃,她写过一本《沉默女王》,袒露有关她父亲令人心碎的回忆,曾赢得费米娜与梅第西两大重要文学奖;还有一个玛丽?恩迪亚耶(2009年龚古尔文学奖获得者),她是塞内加尔裔作家,就像她代表作的名字,这是《三个折不断的女人》,作品都非常奇特。

我从不回头去读自己的作品

       人物周刊:那天讲座现场,您说“上海清晨的这场雨,使得树都沉浸在幸福之中”,信手拈来的浪漫诗句令在座的人惊叹,想听听您对浪漫的理解。

       人物周刊:我也觉得那天很奇特。毕飞宇正好讲到一个故事:一场雨过后,他在地上写下他父亲的名字,这个故事我记得非常清楚,正好我朗诵的《奥尼恰》的片段也讲到一场雨,所以我觉得这都是非常巧合的东西。当然,下雨是非常浪漫的事,我们讲到水时就有浪漫的元素。比如这里的外滩,恋人们来到外滩,就是为了靠近水,确实给人以浪漫感觉。

       人物周刊:除了这份浪漫情怀,您小说中颇具异域情调的生活、神秘的宗教气氛、渊博的地理知识等,让我想起另一位法国作家夏多布里昂,不知您对他作何评价。

       勒克莱齐奥:谢谢你!这对我而言可是极高的褒奖。作为人来说,夏多布里昂的一生不是很光彩,比如支持奴隶制等;但他的作品,文字很有力量,尤其是描写自然,这也是浪漫主义文学所擅长的。

       人物周刊:《看不见的大陆》中有许多非洲土著词,法语读者阅读起来也是一种挑战,您偏好在小说中植入生僻的词语?
勒克莱齐奥:很难说法国读者是否真有耐心读下来,因为不存在一般法国读者,这取决于他是怎样的读者。我认为语言不应当受限,应该不断被创造,所以我会创造一些陌生词;此外,我认为词语总是能触及人的心灵,有一种电影无法创造出来的音乐感和节奏韵律。

       人物周刊:博尔赫斯说,一首诗最终的命运,还是和读者相遇,您创作时把读者放在什么位置?您对中国读者的期待,是否与对法国读者有所不同?

       勒克莱齐奥:我写书的时候很少去考虑读者。对我来讲,写作更多是一种组合。我喜欢把各种不同的、不是我的东西组合在一起。我非常同情译者,因为我自己也做过翻译,很清楚从一种语言到另一种语言转译过程中会有损失。昨天我提到我读过杜甫的诗,但我读的是法文,不知中文本身是什么样子,恐怕其中也会有损失的部分。我想补充一点,一旦出版,我从不回头去读自己的作品,因为确实没时间,还有别的书要写,还有很多书要读。
来源:2011-09-05 14:45   南方人物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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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力 发表于 2011-10-6 22:17:55 | 显示全部楼层
可爱的人,生命禅院第二家园是你梦想的家园,理想的归宿!来啊来啊,乐啊乐.喜气洋洋把家园设!{:4_254:}{:4_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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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灵 发表于 2012-1-7 04:08:34 | 显示全部楼层
爱力 发表于 2011-10-6 22:17
可爱的人,生命禅院第二家园是你梦想的家园,理想的归宿!来啊来啊,乐啊乐.喜气洋洋把家园设!{:4_254:}{:4_248 ...

可爱的   世界公民,  向  世界公民致敬,

生命禅院导游是全人类的导游,
生命禅院第二家园是你们梦想的家园,理想的归宿!

来啊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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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灵 发表于 2012-1-7 05:12:2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百灵 于 2012-1-8 05:23 编辑

ZT:释迦牟尼拒绝女人其实是——拒绝女人成为私有财产 [复制链接]  
  [ 原创 ] [2007-12-26 11:26:27 | 红君(wxjqlws) ]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935de601007t1l.html
释迦牟尼并不歧视女人,因为他提出“众生平等”,这不是道德说教,这是他经过灵性科学实验之后所得出的科学结论、科学原理。

所以释迦牟尼反对种姓制度,反对阶级压迫,反对私有财产。释迦牟尼提倡出家乞讨,就是提倡放弃私有财产,这其实就是对这个私有制社会的抗议。


释迦牟尼其实并不是鼓励抛弃财富,而是鼓励抛弃“私有财产观念”。
有些人虽然出家了,但头脑里依然渴望着私有财产。
财富是好东西,问题是“私有”财富不好,

问题是“占有欲”不好,
而“私有财产”的本质就是“占有欲”

释迦牟尼通过自己的灵修实践知道:只有放弃占有欲,放弃占有头脑里的各种杂念,才能达到无我,无念,于是美好的佛性就会显现,

于是就能时时享受创造和奉献的喜乐

所以释迦牟尼强调的“空”是积极性的“灵空”——只有“空”了,才能“灵”。

正因为在私有制社会里,人们普遍有很强的占有欲,所以释迦牟尼鼓励放弃,


鼓励出家。

鼓励出家的目的就是为了放弃“占有欲

如果你能抛弃“占有欲”,那么你就没有必要出家。

释迦牟尼鼓励抛弃私有财产,这当然包括放弃女人,因为在私有制社会,女人就是私有财产。


在私有制社会的文化意识里面,男人普遍把女人当成私有财产

而渴望占有女人,女人也普遍认同自己是私有财产,而渴望被占有。

所以释迦牟尼最初只好拒绝女人,释迦牟尼是无奈的,其实,释迦牟尼拒绝女人是拒绝女人成为私有财产。
释迦牟尼提倡独身,
是因为在私有制社会里,

男女生活在一起必然是一种相互占有的关系——
当男人把女人当成奴隶的时候,自己也沦为奴隶。

这种占有欲”才是真正毒害灵性的东西,

如果有占有欲,那么男女关系的方方面面都是毒害灵性的,包括男女之间的性行为;如果没有占有欲,而存在那种尊重独立自主的、无私奉献的爱,那么男女关系的方方面面都是有助于灵性的,包括性爱也可以是灵性的

总之,释迦牟尼偏向于出世,就是因为


当时的人世就是一个“人吃人”的私有制社会

释迦牟尼没有专注于改造社会,而是致力于改造个体的灵魂,释迦牟尼不是全能的,没有任何人是全能的,其实改造社会和改造个人是相互促进的,

所以释迦牟尼也知道改造社会的重要性,只不过这不是他的侧重点,这是孔子的侧重点。

孔子更关心改造社会,但他也是老子的弟子,他也懂得道家,道家偏向于出世的道理跟佛家是一样的。

所以明朝皇帝朱见深画了一幅著名的“一团和气”图,图中的老子、孔子、释迦牟尼三个人乐呵呵地抱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幅画也很典型地传达了中华文化的和谐性、包容性、开发性。如果不了解中华文化的这个源远流长的优秀特征,


无法理解毛泽东、无法理解什么是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

马克思主义就是当代儒家,马克思主义的核心精神就是儒家精神。但是如果儒家不跟道家和佛家的灵性科学配合,那注定是要失败的。


新中国的社会主义的艰难实践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如果不改造个体的灵魂,而是光改造社会制度、经济基础,那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晚年毛泽东提出灵魂深处闹革命,

所以人们可以理解为什么当年释迦牟尼没有专注于改造社会,而是暂时向私有制社会妥协了,向男女不平等的现实妥协了,因为灵魂问题不解决,那是没有用的,

而且当时还远没有消灭私有制的条件

所以向往共产主义大同世界的孔子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马克思主义的出现,才标志着消灭私有制的条件正在成熟。


但马克思主要是关心西方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

对于能改造灵魂的东方灵性科学,他是不了解的,

象佛家、道家这样的东方灵性科学其实是有利于消灭私有制的,

但是儒家、佛家、道家在私有制社会里,都被迫有了宗教形式,这种宗教形式成为了私有制社会的帮凶。

所以,把传统宗教的灵性科学成分提取出来,并且加以现代化的改造,用来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这应该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要特征

马克思虽然强调了社会,但他也知道社会制度与个体心理之间的相互作用。


用马克思的话来分析前面谈到的“私有制”和“占有欲”,可以这样说:

私有制使我们变得如此愚蠢而片面,以致一个对象,只有当它被我们占有的时候,当它对我们来说作为资本而存在,被我们占有、使用的时候,才是我们的;


因此,一切活泼生动而丰富多彩的肉体的和精神的感觉,被扭曲(异化)成一种机械单调的、死气沉沉的感觉——即“占有”的感觉。

比如说,一个吝啬的资本家欣赏一件艺术品,他所能得到的享受仅仅是占有欲的满足,他欣赏这件艺术品,就好象在数一大叠钞票;

他和他的妻子之间也没有爱的享受,妻子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性交工具、生产工具,一个财产,一个东西,一叠钞票

所以,马克思早就指出了:“占有欲”让人变成机器人,


“占有欲”并不能让人真正享受各种物质、精神财富,

“占有欲”还把社会变成一切人反对一切人的战争,“占有欲”把生活变成一种折磨,而不是享受——因为“占有欲”扼杀人的创造性,

创造奉献是人生最大的享受

所以,我们“物权法”的“物权”,不应该是“私有财产”的概念,而应该是一个“享受生活”的概念。


当然,应该承认私有财产观念还是存在的,但观念的问题用暴力是不能根本解决的,所以“物权法”应该鼓励人们在观念上来一个转变”——变“人为财死”为“财为人活”。

“物权”如果是一个“占有财产”的私有财产概念,那么这个“占有欲”恰恰使得人们无法真正享受生活,占有欲让人变得机械、呆滞、死气沉沉,毫无创造性。

没有创造性的人,就是无法享受生活的人,因为一个人最大的享受莫过于创造、奉献

如果只知道满足“占有欲”,那简直不是什么享受,而是受罪,是人为财死。

当财产、资本不是作为私有财产,而是作为享受生活的手段,这不仅是意味着人更“活”了,而且还意味着资本更“活”了,资本将变得更有效率了,所以这就叫做“财为人活”。

这就是意味着人的大发展和生产力的大发展,而且这种生产力的发展一定是和谐的,不但不破坏环境,而且还要重建良好的环境,因为人的素质提高了,人更有爱心了。

另外,马克思虽然批判私有制,但是马克思比传统宗教文化要健康得多,马克思不会说处在私有制的人类是有罪的。


马克思是很健康大气的,他懂辩证法,他用一种博大的胸怀来看待人类的沧桑历史。


在马克思看来,超越私有制的过程就是私有制逐渐发展的过程;

喜剧逐渐产生的过程就是悲剧逐渐发展到极点的过程;人类在私有制文化中受煎熬的过程,就是美好的共产主义逐渐到来的过程

私有制是人类成长过程中的必要之痛。

私有制的产生和消亡都要经历一个悲剧的过程,在前一个悲剧中,私有制作为一种历史合理性应运而生;

在后一个悲剧中,私有制作为一种历史不合理性挣扎着不肯退出历史舞台。

这后一个悲剧,中国人应该感受很深。

目前有些中国人还在认为私有制依然是合理的,他们的心真够狠的,因为他们不认为“纳粹集中营”、“南京大屠杀”、“美国乱扔原子弹”标志着私有制的不合理性已经到达了极点,因为人类还没有全部毁灭嘛。

只要想一想资本主义势力发动的“南京大屠杀”,就不难理解:中国人为了让私有制退出历史舞台,虽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依然无怨无悔,而且还要继续走下去。

显然,过去的社会主义实践表明


马克思主义在个体心理灵魂方面的研究是不足的

当毛泽东提出“灵魂深处闹革命”,其实就在开创一个新方向:要注重那些致力于“修身养性”的东方灵性科学——因为这门科学能让人自愿自觉地放弃“占有欲”,开发创造性。

显然,马克思和释迦牟尼有相通的地方,所以我赞同奥修提倡让马克思和释迦牟尼手拉手,详见《国际悲歌歌一曲,狂飙为我从天落——奥修晚年有关共产主义的若干评论》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935de6010006gv.html

显然,毁灭性的全球性危机必然逼着人类走向共产主义,除非人类准备自杀,放弃生存。

而走向共产主义的过程,必然导致全球各种优秀文化的大融合,因为一方面共产主义必然是全球性的,各种文化必然要碰撞交流,

另一方面,共产主义要求消灭私有制,这是人类所有优秀文化的共同特征。

如果要消灭私有制,那么传统儒家和道家、佛家的一些分歧就不在了,也不需要分成三家了。

在私有制社会一定有这样的分歧:儒家说道家、佛家太自私,只管个人不管社会;道家、佛家会说儒家是瞎操心,因为你无法消灭私有制,你无非只是减轻一点私有制的破坏性,你往往只是在约束小偷,却纵容大盗,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说,你是在美化、加强私有制。

其实,任何优秀的传统文化,都存在着向私有制妥协的腐朽糟粕,而任何传统文化的真正精华,一定是有助于实现共产主义的。

象毛泽东、南怀瑾、奥修这些真正掌握传统文化精华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赞同共产主义的。

奥修正因为真正掌握了释迦牟尼的精华,所以他很理解释迦牟尼曾经有所妥协,


比如说释迦牟尼当时向男女不平等的现实妥协了,这种妥协如果现在不加以批判,那么必然成为人类成长的重大障碍。

所以,虽然奥修批判过释迦牟尼,但释迦牟尼应该会感谢奥修。

所以,腐朽的美国政府可以让佛教存在,却要向奥修下毒。

有些人认为美国是自由民主的,因为他本来就是美国腐朽势力的一分子,或者是他没有掌握真理,无法真正动摇腐朽势力,所以美国政府能给你言论自由,

比如说允许你可以痛骂总统,因为不管你怎么骂,你都无法动摇资本主义。

但是奥修不但在言论上动摇了资本主义,他还在美国搞了一个共产主义公社,所以,美国政府是不会放过他的,

而美国政府如此迫害一位手无寸铁的佛菩萨,这只能证明腐朽势力的无能和失败。

奥修到了希腊,老百姓欢迎他,但希腊政府却配合美国迫害奥修,

所以奥修说他从前错了,因为奥修一直认为是无知的群众无法容忍苏格拉底,而奥修的亲身经历告诉他:

是那些标榜自己是精英的人无法容忍苏格拉底

所以,只有看清过去开创社会主义道路的必要性和先进性,

看清将来实现共产主义的必然性,真正坚持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开放性的根本精神,才能真正带来优秀文化的大繁荣,才能建设好“和谐社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才能越走越宽。
              红君
          2007年12月26日

点评

感谢上帝、感谢雪峰导游、感谢第二家园。  发表于 2012-1-10 21:28
明白了演员们在说什么,是不能及解决问题的。 知晓导演的心意,才是有决定性作用的。 所以,俺坚信上帝、坚信雪峰导游、坚信善良、坚信生命禅院第二家园、走上帝的道。  发表于 2012-1-10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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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力 发表于 2012-1-7 10:51:51 | 显示全部楼层
百灵 发表于 2012-1-7 05:12
ZT:释迦牟尼拒绝女人其实是——拒绝女人成为私有财产 [复制链接]  
  [ 原创 ] [2007-12-26 11:26:27 | 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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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灵 发表于 2012-1-8 05:24:54 | 显示全部楼层
爱力 发表于 2012-1-7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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